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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龙族--欲与操之歌 > 第三卷 欲月之潮 第72章 樱零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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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冰海,路明非散步在冰封的海面上,头顶是横贯天空的银河,鲸鱼巨大的黑影在冰下游动。
远方冰海的海平面上,巨大的白月正缓缓升起,半个月轮升到了冰面之上,半个月轮还在海平面之下,月面上的环形山都看得清清楚楚。
冰面倒映出半轮白月的影子,和天空中的半轮白月拼成了一个完美的整圆。
女孩坐在月影中垂钓,长长的海杆悬在一个冰洞的上方,冰洞中一汪幽蓝色的海水。
“又换新地图了吗?看来染染又有进步了呢。”
路明非笑着弯腰揉了揉她的脑袋。
路明染仰头,微笑着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那是一条松软的羊绒围巾,里面裹着一个暖和的手炉。
路明非不客气的接过,也坐了下来,揽着女孩的细腰,两人系着一条围巾,在这像是世界尽头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垂钓着。
“唉,可惜昂热那个老登又要把我发配了,美名其曰让我镀金,以后好继承他的校长宝座,我信他个鬼,他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我跟你讲哦……”
路明非吐槽着昂热老头。
路明染耐心的倾听着,时不时笑着附和一句。
最后她嘱咐道,“哥哥,你要小心喔,那里不是我的辖区,遇到危险,一定,一定,一定要唤我。”
路明非一愣,然后看着她幽幽的眼神,什么也没问,只是点了点头。
………
………
………
“不是哥们儿,我是黑奴吗?怎么哪次你被发配都有我?”
芬格尔背着大包小包悲催的抱怨着,“你去甜蜜的时候我在当牛马,我要去甜蜜的时候怎么还要当牛马。”
“怎么?你不服气?”
路明非挑了挑眉,然后突然呼吸一滞,只见面前是一个穿着花蝴蝶西装,半挽着袖子,打着格子领带戴着黑墨镜的匪帮风格的风骚酷老头。
“?”
路明非脑袋上缓缓冒出问号,不是应该把楚楚或者莎莎派过来吗?怎么亲自出马了?
“感到荣幸吧,与你们执行任务的,是日本黑道的王,血手龙屠,昂热!”
酷老头双手交叉,握着手杖,道。
“老登还以为自己能卖皮肤。”
路明非吐槽道。
“校长!之前不是说完成北京任务就让我毕业吗?您不能言而无信啊!”
芬格尔抱着昂热的大腿哭诉自己的苦劳。
“这是你的实习任务,你已经毕业了,这单做好,我发配哦,不对,是任命你为古巴分部监督员。”
“忠!诚!校长的恩情还不完啊!”
芬格尔表面感恩戴德的涕泪横流,内心则是痛骂昂热黑心学阀,果然不如跟着老板混有前途。
…………
…………
…………
另一只飞往日本的飞机“湾流”穿透云层,灯火通明的巨大城市出现在机翼下方,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被照成熔金般的亮色,织成一张闪光的蛛网。
凯莎·加图索缓缓睁开眼镜,看了一眼腕表,这块精密的电子计时装置即刻显示出此刻的地理坐标,“东经140度50分,北纬35度44分”。
日本东京,亚洲最大的城市此刻就在下方,她们即将到达目的地。
对面宽大的沙发椅上,她的两个同伴都还睡着,其中之一手中扶着一柄黑鞘的长刀,坐得笔直甚至僵硬,显然在睡眠中她的肌肉都是绷紧的,而另一个嘴里叼着一根没吃完的牛肉条,没骨头似的靠在扶刀的女人身上不知道在做什么好梦,嘴角垂下幸福的哈喇子。
“那边最亮的地方就是银座,日本经济泡沫最厉害的时候,一个银座的土地价值便可以买下整个美国。”凯莎扭头看着窗外。
“对银座兴趣不大,任务结束后如果还有时间,想去‘千鸟之渊’看看。”扶刀的人缓缓睁开眼睛。
凯莎知道她没有睡着,被“镰鼬”极限强化的听力令凯莎可以通过心跳声和呼吸声瞬间洞悉对方的状态,而对方也明白凯莎是在跟自己说话。
作为竞争对手而言,两个人这种默契似乎有点过分了,放在某些流行小说里,很可能被看作“同性相吸”而获得百合CP豚的追捧。
卡塞尔学院狮心会会长,楚子涵。
“名字很美,但其实是个公墓,二战无名日军墓地。”凯莎挑了挑没,“而且在靖国神社旁边,作为中国人,对那种地方会有兴趣?”
“他说过不喜欢,所以我会烧了它。”楚子涵淡淡地说。
“倒是像你的风格。”凯莎耸了耸肩。
她预感到这次任务不会很有趣。
东京这座城市她而言是米其林三星的寿司店、北海道的雪地温泉,京都的银器和关西的铁器,葛西临海公园的“钻石与花之大摩天轮”,还有银座豪华的购物中心;而对楚子涵,这只是樱花纷坠的晚春里的一场大火。
凯莎能想象楚子涵盘膝坐在樱花树下,膝盖上横着长刀,半闭着眼睛面无表情的拍着燃烧的神社照片……
人和人的区别,就是这么大啊!
当然,对于那边流口水的女孩来说,所谓东京,就是秋叶原的电器街和漫展里coser美少女们在丝袜和短裙之间露出来的“绝对领域”吧?
这个任务组真是卡塞尔学院历史上最不合理的组合,把三个气场完全不搭的人硬拴在一起。
其实在凯莎看来完全是区区小事,她或者楚子涵单枪匹马就能摆平,何苦要劳师动众?
不过校长大人也有充分的理由,“把最优秀的学生组合在一起作为偶像团队,能给其他学生更大的鼓励啊”!
最优秀?凯莎失笑了一下,想着她的不着调的男人,然后抓起一张纸巾扔给楚子涵,“喂,冰块脸,帮夏弥擦擦口水,你的肩膀要湿透了……”
楚子涵接过纸巾在夏弥脸上抹了抹,相当平静,“我得告诉你我现在穿的是你的校服。”
虽然爱着同一个男人,但两人可以说是水火不容,牢路想过把她们摆一起,然后被两人分别切磋了一顿。
“喂!我们的友谊到目前为止只是不再用冲锋枪对扫的冷战阶段吧?什么时候好到可以互换校服来穿我怎么不记得了?”凯莎看清楚了楚子涵袖口上的刺绣名字,抓狂得快把自己的金发扯下一缕来。
那确实是她的校服,尽管卡塞尔学院的订制裁缝手艺相当精湛,但凯莎还是按照自己从小到大的习惯在一百年历史的英国萨维尔街定制了自己校服,从小看着凯莎长大的英国裁缝老婆婆刺绣凯莎名字总是那么优雅。
凯莎很注意养护这几件校服,价格对于加图索家的少主而言倒不是什么问题,但两次试穿到成衣半年的时间她耗不起。
“机舱的温度有点低,这架飞机的内饰又是订制的,空调系统在哪里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又不好意思去麻烦空姐拿毯子,她在后舱睡着了……”楚子涵略带歉意地说。
“可你有自己的校服不是么?”
“我们飞越白令海峡的时候已经被她的口水弄湿了……”
“这货是个口水龙吧!”
“什么是口水龙?”
凯莎一愣:“就是那种吐口水泡泡的游戏,同样颜色的口水泡泡黏在一起就会炸掉,最后你要把全部的口水泡泡都炸掉!你果真没有童年!”
“那叫泡泡龙,”楚子涵平静地说,“我想你是只看过这种游戏的简介吧?”
这次凯莎没有回答,她静坐沉默了几秒钟后,缓缓地靠在椅背上,低垂眼帘。
昂贵的萨维尔街订制校服忽然间对她不重要了,她忽然觉得一切都很无聊,空虚,寂寞,冷,想要路明非的抱抱。
楚子涵最后那句话真给力,刀刀出暴击,揭开了她为自己营造的种种伪装,露出下面的小屁孩来。
是啊,凯莎·加图索其实是个没有童年的人,从她的母亲死后她就变成了一个被称作“家族继承人排序第一位”的奇怪物种,再没有人跟她玩什么无聊的游戏,取而代之的是昂贵的帆船,她十六岁就驾着帆船横渡大西洋;定制的沙滩之鹰,象牙手柄上雕刻着堕落天使,十五岁,她腰里别着这对礼物夹着吉普车在非洲草原上捕猎羚羊;她的名字在各种豪华酒店都有登记,在那里她可以获得最顶级的服务,不用付钱,记账;当然还有那辆特别版的布加迪威龙,设计师亲自用激光在车身上签名纪念……她所谓的“童年”的每一秒钟都被用于培养,目标是一个绝对优秀的女王,懂得物质享受、体验杀戮快感、富于冒险精神……甚至开快车都得是一把好手!
关于那个叫“泡泡龙”的小游戏凯莎委实只是从游戏杂志上看过简介,因为她觉得自己多少得会一点“正常人”玩的游戏,否则在别人谈起这类话题的时候她只有干瞪眼。
“你玩得很好么?”凯莎抬起眼帘,冷冷地看着楚子涵。
楚子涵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
“我不听我不听!”
凯莎突然想起这女人他妈的是路明非的青梅竹马,于是更加破防了,开启了自闭模式。
夏弥梦里快乐地哼哼了一下,似乎对于这个败犬般的学姐发出无情的嘲笑。
楚子涵想了想,觉得痛打落水狗有点不地道,干脆把纸巾塞进夏弥张大的嘴里……如此这条口水龙就被暂时封印了。
双方扣紧安全带,又一次谁也不理谁了。
机身震动,空气轰鸣声从机腹下传来,起落架已经放出了。耗时12个小时,加图索家的私人飞机穿越整个太平洋,即将降落在东京成田机场。
机身的震动带来轻微的眩晕,凯莎闭上眼睛,微微咬紧牙关……眼前再次浮现出那些阳光泻落如瀑布的午后,在她还拥有那种被称作“童年”的东西时,浑身仿佛透出白色光芒的女人在纤长的之间套着一根两端系在一起的红绳,跟她玩那种无聊的、把绳子翻出各种花样的小游戏……对她仿佛命中注定辉煌的人生毫无帮助,可那时候小小的她那么地乐此不疲,因为玩出漂亮的花色出来,那女人会无声地轻笑起来啊!
一再一再地跟自己说,别认输别认输别认输,流泪就是认输了,不能在那些弹冠相庆的男男女女面前暴露自己的懦弱。
在他们想看你流泪的时候,你就偏要用摩托车的轰鸣声把他们轰醒,碾压着他们精美的古瓷餐具,挥舞燃烧的帷幕,恶狠狠地跟他们示威。
因为那才够拽,才像你内心深处期待的、凶狠的自己。
可每当想起那些柔软的时光和画面时,一切的骄傲一切的狂妄都不复存在,心底深处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想哭的冲动。
因为她死了啊,无论你怎么冷硬怎么张扬,即使你已经能在那根红绳上玩出21种完全不同的花样……她都不会再活过来了。
如果母亲在的话,她会拉着路明非的手说好孩子凯莎就交给你了吗?
2011年02月03日,在飞越太平洋的班机上,凯莎·加图索再一次梦见了母亲,隔着六角棺上厚厚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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